来源:网络  作者:上官平

不知人间耻 纵欲乱后宫

风流淫荡的后妃
 

龌龊污秽的封建后宫,有过不少因风流淫荡而为后世诟议的后妃。面对成天被美女团团簇拥的帝王,一些精神空虚、不甘心青春在寂寞中流逝的后妃,为了寻求心灵和肉体上的刺激,满足邪恶的淫欲,她们往往置宫闱禁忌、身家性命等后果而不顾,肆无忌惮地和他人偷情淫乱。一般说来,在宫禁森严的后宫,敢于在帝王眼皮之下、冒天下之大不韪、和他人鬼混私通的后妃,除了自身不知羞耻、风流成性外,也和昏庸无能的帝王有着直接关系。这些后妃的夫君,要么昏庸不堪,结果帝后各自淫荡而又互不干涉;要么懦弱无能,非但无力控制后妃,反而被她们左右;也有个别后妃,仗着显赫的家族背景,公开和人淫乱,以至个别帝王对此也无可奈何。肃然庄重的后宫,华丽隐秘的龙床上,由于后妃红杏出墙而上演了一幕幕令人作呕的风流丑剧。


以淫秽而臭名昭著的众多后妃中,南北朝时期齐王朝第三任帝王、郁林王萧昭业的皇后何婧英,以及北齐王朝武成帝高湛的皇后胡氏,之所以敢在后宫和他人淫乱,和她们好色而又昏庸的夫君有着直接关系。


祖籍庐江(今安徽庐江)的何婧英,出生于一个祖上几代为高官的封建大家庭。何婧英的父亲何戢,曾在刘宋王朝官至抚军将军。凭着优越的家庭背景,何戢娶宋孝武帝刘骏和皇后王宪嫄之女、以“肆情淫纵”著称的山阴公主刘楚玉为妻,并因此拜为驸马都尉。何婧英的生母,则是被封为余杭广昌乡君的宋氏。公元484年(永明二年),时为南郡王的萧昭业纳何婧英为王妃。9年后,萧昭业在叔叔西昌侯萧鸾的拥立下称帝。萧昭业称帝不久,便册立何婧英为皇后。


“禀性淫乱”、毫无羞耻之心的何婧英,无论身为王妃还是皇后,在私生活方面极不检点。当初为王妃时,就常常和他人淫乱。“ 为妃时,便与外人奸通”(《南齐书》卷20)。何婧英之所以如此胆大放肆,完全和萧昭业昏庸荒唐有关。萧昭业这个纨绔出身的恶少,继位后是个世人厌恶的十足昏君。早在萧昭业还没有继位前,他就对一位婶婶说,佛家认为,一个人能生在帝王之家,说明他有福德,“有福德生帝王家”。然而,自从我被封为南郡王之后,却觉得当王子简直就是活受罪,特别是动辄受大臣们管束,还不如市面上那些屠夫酒家和富室子弟活得自由。“今日见作天王,便是大罪,左右主帅,动见拘执,不如作市边屠酤富儿百倍矣”(《南齐书》卷4)。在历史长河里,像萧昭业这样生于皇家而又不愿当皇帝的男人,实在不多。因此当了皇帝后,萧昭业一点皇帝的样子也没有。不理朝政而成天乱来的萧昭业,在他称帝期间,干下了不少荒唐事。此前,萧昭业的爷爷、以“布衣”自称的高帝萧道成,以及他的大伯父、武帝萧赜,统治期间非常节俭,齐朝府库因此积存了不少钱。每当萧昭业见到府库这些存钱,就对人说:“我昔时思汝一文不得,今得用汝未?”于是,他就将这些钱随意赏给自己喜欢的人。“极意赏赐,动百数十万”。结果,他当皇帝没几年,便将府库所存折腾一空。“期年之间,世祖斋库储钱数亿垂尽”。就连府库所存的很多贵重物品,萧昭业也让他的宠姬和不三不四的人随意去拿。“开主衣库与皇后宠姬观之,给阉人竖子各数人,随其所欲,恣意辇取,取诸宝器以相剖击破碎之,以为笑乐”。在私生活方面,萧昭业更是一个荒淫无耻的家伙。他看上了宋文帝刘义隆的妃子霍氏,俩人就常常在一起淫乱。“昭业与文帝幸姬霍氏淫通”。当时专权的宦官徐龙驹劝萧昭业将霍氏长期留下,萧昭业听了徐龙驹的意见,“长留宫内,声云度霍氏为尼,以余人代之”。从此,萧昭业“恣情肆意,罔顾天显,二帝姬嫔,并充宠御,二宫遗服,皆纳玩府。内外混漫,男女无别”。萧昭业日夕荒淫放纵的结果,使得何婧英更加放纵,“皇后亦淫乱”。


身为帝王的萧昭业,平日结交的尽是一些下流无耻之徒。久而久之,何婧英也和这些恶徒混得熟了。结果,一点脸面也不顾的何婧英,经常和这些无赖之徒中长相俊美者通奸。“南郡王所与无赖人游,妃择其美者,皆与交欢”。曾陪伴萧昭业读书的马澄,本来是个出身贫寒、因逼奸良家女子被秣陵县通缉的罪犯。由于马澄“年少色美”,何婧英和他通奸时非常满意,“甚为妃悦”。更为荒唐的是,每当何婧英与这些人通奸苟合时,萧昭业不但不管,甚至还看热闹,“南郡王以为欢笑”。
 

萧昭业的荒唐,使得何婧英益发变得淫乱不堪。当时,萧昭业有个男宠叫杨珉,因为长得很帅,“有美貌”,何婧英看上后,对他十分喜欢,“尤爱悦之”。对皇后何婧英和自己的男宠杨珉通奸,萧昭业根本就不当回事。结果,杨珉从此周旋于帝后之间,一会儿和萧昭业鬼混,一会儿又和何婧英苟合。“珉之又与帝相爱亵,故帝恣之”。在萧昭业的放纵下,何婧英甚至公开和杨珉住在一起,就像两口子一样。“后私于帝左右杨珉,与同寝处如伉俪”。这一对孽障,为了方便淫乱,到了晚上,竟然连后宫大门也不让关,一任那些乱七八糟的人出入后宫。“通夜洞开,内外淆杂,无复分别”。


何婧英淫乱后宫的丑事,一度引起了许多大臣的不满和反感。萧昭业的堂叔、西昌侯萧鸾就让他的心腹、时任右将军的萧坦之,当面告诉萧昭业,让他趁早杀了杨珉。当时,正好何婧英和萧昭业在一起,“皇后与帝同席坐”。一听萧坦之的建议,何婧英当时就急了,“流涕覆面”地劝萧昭业,让他千万不要听这些人的话杀了杨珉。“杨郎好年少,无罪,何可枉杀!”萧坦之一见这情形,就趴在萧昭业的耳朵边悄悄地说,“外间并云杨珉与皇后有情,事彰遐迩,不可不诛”(《资治通鉴》卷139)。早就清楚这些丑事的萧昭业,听了萧坦之的话,“不得已许之”。然而仅过了一会儿,萧昭业又感到后悔,准备放杨珉一条生路,岂料萧坦之先下手为强,逼着萧昭业刚一同意,就将杨珉毫不留情地杀了。


令萧昭业没有想到的是,当杨珉被除掉后,他和何婧英的末日同时也很快到了。萧鸾指使萧谌、萧坦之等人,乘机发动政变,率兵冲进宫中,将22岁的萧昭业杀了。萧昭业死后,萧鸾还算客气,没有杀掉何婧英,只是废她为王妃。


几乎和萧昭业、何婧英如出一辙的,还有北齐武成帝高湛和他的皇后胡氏。这对不知羞耻的帝后,也因淫荡荒唐声名狼籍。


胡氏是安定(今甘肃泾川)人。史书虽没有其父胡延之的生平记载,但是她的母亲卢氏,出身却很高贵,其父卢道约,官至北魏左光禄大夫。胡氏的大姨妈,则是北魏孝明帝元诩的世妇。公元550年(武定八年),16岁的高湛被封为长广王后,纳胡氏为王妃。7年后,胡氏生下了后来继位为后主的儿子高纬。公元561年(大宁元年),高湛继位伊始,“立妃胡氏为皇后,子纬为皇太子”(《北齐书》卷7)。


自从当上皇后,胡氏在私生活方面极其放纵。当时,因善于玩“握槊”游戏的尚书左仆射和士开,和同样精于此道的高湛,关系极为密切。“武成好握槊,士开善此戏,由是遂有斯举。加以倾巧便僻,又能弹胡琵琶,因致亲宠”(《北史》卷92)。在一步步地取得高湛的好感后,和士开这个有名的奸佞之徒,常常诱劝高湛说,自古以来,那些一个个都化为泥土的帝王,不管是尧舜这般圣人,还是桀纣这样的暴君,其实死后都没有什么区别。所以你现在要趁青春年少、及时行乐、恣意纵欲,这样活一天,就等于上千年。至于朝政大事,让大臣们办就行了。在和士开的诱导下,高湛、胡氏从此荒于政事,成天以玩“握槊”打发时光。一来二去,本来就 “淫人之妻”的和士开,趁机和胡氏也有了奸情。“武成宠幸和士开,每与后握槊,因此与后奸通”。


对于像和士开这样的奸佞之徒,高湛这个昏君不但不反感,相反竟然到了一时也离不得的地步。无论外朝视事,还是在宫内宴赏,高湛总是要和士开相伴随。“须臾之间,不得不与士开相见。或累月不归,一日数入。或放还之后,俄顷即追,未至之间,连骑催唤”。在高湛的重用纵容下,和士开“奸谄日至,宠爱弥隆,前后赏赐,不可胜纪。言辞容止,极诸鄙亵,以夜继昼,无复君臣之礼”。而胡氏这个荡妇,由是常与和士开等人“亵狎”风流。更为荒唐的是,在和士开的教唆下,高湛当了还不到5年帝王,就禅位给只有8岁的儿子高纬。

公元568年(天统四年),高湛死后,身为皇太后的胡氏从此肆无忌惮地与和士开混在了一起。和当年朝臣们看不惯何婧英的丑行一样,胡氏的风流丑行,最终激起了大臣们的强烈反感。一些正直的大臣,为此和胡太后发生了激烈的争执。当初高湛活着时,“常使和士开与胡后对坐握槊”,他的侄儿高孝瑜对他们在一起鬼混十分不满,高孝瑜对高湛说,“皇后天下之母,不可与臣下接手”。高湛的堂弟、赵郡王高叡与司空娄定远等人也出面,一起要求后主高纬和胡太后将和士开赶出朝廷。然而,和士开知道这一消息后,反而和他的心腹等,“密谋杀赵郡王(高)叡”。同时,又大整娄定远等人。

为了缓和矛盾,同时也不至于自己的丑事到处扩散,心计颇多的胡太后借机在皇宫前殿宴请大臣,以此拉拢收买人心。胡太后以为只要在她安排下,大家在一起喝喝酒,就能堵住那些人的嘴。岂料席间,高叡当着胡太后面,又指责和士开。“士开,先帝弄臣,城狐社鼠,受纳货贿,秽乱宫掖。臣等义无杜口,冒死以陈”。胡太后听了高叡对和士开的一通指责,顿时很不高兴,就以守为攻,故意对高叡说,和士开既然这么不好,先帝活着时,你们怎么不说话,现在你们说这些,不是欺负我这个寡妇吗?今天请你们就是喝酒,不要再说什么。“先帝在时,王等何意不道?今日欲欺孤寡邪!但饮酒,勿多言。”高叡听了,和他的同伙更加严厉地说:“不出士开,朝野不定。”胡太后一看,知道事情的严重,就一边对高叡等说:“别日论之”,一边宣布散席,“王等且散”。高叡一伙一时气得“或投冠于地,或拂衣而起,言词咆哱,无所不至”。第二天,高叡等“复于云龙门令文遥入奏,三反,太后不听”。后来,同样对胡太后不满的琅邪王高俨联络了一帮人,才设计将和士开杀了。

对自己淫乱而在朝臣中掀起的这场风波,毫无羞耻之心的胡太后其实一点也不当回事。在这之后,为了满足自己的淫欲,胡太后又以礼佛为名,继续找机会和人通奸。“自武成崩后,数出诣佛寺,又与沙门昙献通”。“时有道人昙献者,为皇太后所幸”。为了讨好昙献,胡太后不惜将金钱和宫中贵重珍宝送给她的情夫。“布金钱于献席下,又挂宝装胡床于献屋壁”。其中一些东西,还是高湛生前常用的,“武成平生之所御也”。为方便她和昙献私通,胡太后还故意“置百僧于内殿,托以听讲”。当她将这些僧徒支走后,就不分白天黑夜地和昙献鬼混在一起,“日夜与昙献寝处”。自从昙献和胡太后有了奸情,虽然得到了不少好处,但是,昙献还不满足,“又乞为沙门统”。后主高纬一听,当然不答应,“后主意不许”。但胡太后不管儿子同意不同意,竟封昙献为“昭玄统”。“太后欲之,遂得居任,然后主常憾焉”。从此,那些僧徒常常遥指太后捉弄昙献,称他为“太上者”。对于母后的丑行,高纬开始还不信,“帝闻太后不谨而未之信”。结果,有一天,当他朝见母后时,才发现母后的秘密。原来,高纬到了母后住所,见有两个长相漂亮的“尼姑”,遂淫心大发,当即就要占有这两个“尼姑”。正当他要和这两个“尼姑”亲昵时,才发现“尼姑”根本不是女子,而是男人。“后朝太后,见二少尼,悦而召之,乃男子也”。顿时感到很没面子的高纬下令严查,这才知道了母亲和昙献的奸情。盛怒之下高纬立即让人将昙献处死,“昙献事亦发,皆伏法”。同时“并杀元、山、王三郡君,皆太后之所昵也”。胡太后在北齐被北周灭亡后,流落到了长安。面对家破国亡的屈辱,她一点也不悲伤,仍然和人淫通苟合,“齐亡入周,恣行奸秽”(《北齐书》卷9)。直到隋开皇中,胡太后才客死他乡。


如果说何婧英和胡太后,她们淫乱后宫和夫君昏庸荒唐有关的话,那么,历史上也有一些头脑还比较聪明、本人也不怎么沉溺女色的帝王,他们的后妃,却因不满足于夫君之爱,或明或暗地和他人私通淫乱。曾以大刀阔斧改革著称的北魏孝文帝元宏的皇后冯润,以及“博览群书,下笔成章,出言为论,才辩敏速,冠绝一时”(《梁书》卷5)的梁元帝萧绎的妃子徐昭佩,就是一对背着夫君而不知羞耻的女人。

冯润的父亲冯熙时为北魏太师,她的姑姑冯氏曾是元宏的爷爷文成帝拓跋濬的皇后。如果论辈分,冯润还要长元宏一辈。冯润之所以能当上皇后,完全因为姑姑的关系。“文明太皇太后欲家世贵宠”,结果,在冯氏一手操办下,冯润和妹妹冯清先后都成了元宏的皇后。冯润入宫时,元宏已经称帝。元宏先拜冯润为左昭仪,后立为皇后。“有姿媚,偏见爱幸”的冯润成为皇后之后,元宏对她很宠爱,“宠爱过初,专寝当夕,宫人稀复进见”。


然而,面对元宏的恩爱,这个恃宠而骄的女人,竟然勾搭上了中官高菩萨,并长期保持不正当的男女关系。原来,当初冯润入宫后,虽然得到了元宏的好感,但是不久,她却因病常常咯血。冯太后怕她的病传染给元宏,就让她出家为尼,住在尼庵养病。冯润出家期间,经高菩萨等人的精心治疗,几年后身体完全康复。本来就常常想念冯润的元宏,听说她“素疹痊除”,当即派人将已经二十多岁的冯润再次接回洛阳后宫。


正值女性黄金年龄段的冯润,从尼庵回到华丽的后宫,由于多年的休养,此时更加风姿绰约,因而再度受到元宏青睐。然而,多年孤寂的尼姑生活,使得冯润这个重新开始皇后生活的女人,在个人情感、生理等方面,却常常感到不满足。为了寻求肉体刺激,填补多年来情感方面所欠,冯润回到后宫不久,就背着元宏和高菩萨通奸。“始以疾归,颇有失德之闻”。再加上当时元宏“频岁南征”,不在洛阳,两人乘机经常在一起苟合,“后遂与中官高菩萨私乱”。不久,正在汝南征战的元宏,由于劳累而病倒,冯润便公开和高菩萨淫乱,“及帝在汝南不豫,后便公然丑恣”。中常侍剧鹏实在看不惯冯润的所为,劝她不要如此乱来,但冯润一点也不在乎。剧鹏这位刚正不阿的硬汉子,为此竟“愤惧致死”。


导致冯润和高菩萨奸情暴露的,是元宏的妹妹彭城公主。原来,彭城公主嫁给宋文帝刘义隆的孙子刘承绪为妻。后来,她的丈夫刘承绪因病而死,年纪轻轻的彭城公主开始守寡,“年少嫠居”。冯润的弟弟冯夙就通过姐姐关系要娶彭城公主。然而,彭城公主却不愿嫁给冯夙。冯润就从中撮合,强迫彭城公主嫁给弟弟。公主一气之下,“密与侍婢及僮从十余人,乘轻车,冒霖雨,赴悬瓠,奉谒孝文,自陈本意”。同时揭发了嫂子冯润和高菩萨的奸情,“因言后与菩萨乱状”。元宏听罢此事,顿时气得七窍生烟。不过,考虑到冯润和他的面子,元宏当时也不声张。


元宏从前线回到洛阳,立即将高菩萨抓起来。经过审问,元宏知道真相后,本想将冯润先废后杀。但考虑到冯润和文明太后的关系,元宏心一软,又放了她一马。“文明太后故,未行废。”之后,元宏无奈地对人说,冯润如果还有点羞耻之心的话,那就趁早自杀。“有心乃能自死,汝等勿谓吾犹有情也。”意思是说,她如果知趣的话,就自杀算了,你们也不要说我还念旧情。元宏临去世前,还对彭城王元勰、北海王元详交待说,冯润“自绝于天,吾死后可赐自尽别宫,葬以后礼,庶掩冯门之大过”。元宏去世后,元详“奉宣遗旨”,让冯润自杀。而冯润却说啥也不愿自杀,“长秋卿白整等入授后药,后走呼,不肯引决”。并对元详说,这根本不是元宏的意思,是你们要杀我。“官岂有此也。是此诸王辈杀我耳”。白整不管这些,“执持强之,乃含椒而尽”。冯润死时才30岁。


以风流淫荡而演绎出成语“徐娘半老,犹尚多情”的主角、梁元帝萧绎的妃子徐昭佩,为了满足自己的淫欲,日渐成了一个五毒俱全的女人。


出身于封建官僚家庭的徐昭佩,虽然长相比较丑,但在父辈的安排下,在萧绎才十几岁时,就嫁给了时封为湘东王的萧绎为王妃。之后,徐昭佩先后为萧绎生下了儿子萧方等和女儿萧含贞。虽然如此,萧绎对这个长相一般的女人一直不大喜欢,有时几年才到徐昭佩的住处去一下。“妃无容质,不见礼,帝三二年一入房”(《南史》卷12)。最让萧绎窝火的是,由于他的一只眼睛有毛病,徐昭佩便借机常常捉弄萧绎。萧绎偶尔看一下徐昭佩,徐昭佩非但不热情相迎,反而还将萧绎惹得生气。“妃以帝眇一目,每知帝将至,必为半面妆以俟,帝见则大怒而出。”不仅如此,徐昭佩还是个十分贪杯的女人,“妃性嗜酒,多洪醉,帝还房,必吐衣中”。为此使得萧绎对她更为不满。

如果说徐昭佩身上只有这些坏毛病倒也罢了,让人不齿的是,在私生活方面,徐昭佩也是一个典型的淫妇。为了满足自己的淫欲,徐昭佩在受到萧绎疏远冷落后,经常找其他男子寻求刺激。一开始,品行不正的徐昭佩和荆州瑶光寺一个叫智远的道人在一起淫乱。“后与荆州后堂瑶光寺智远道人私通”。不久,徐昭佩又勾搭上了萧绎的近侍、长相英俊的季江。“帝左右暨季江有姿容,又与淫通”。由于季江比徐昭佩年轻,每当徐昭佩要季江和自己苟合时,无奈的季江总是叹息着说,“柏直狗虽老犹能猎,萧溧阳马虽老犹骏,徐娘虽老犹尚多情”。“徐娘半老”的典故,就源于徐昭佩。在和季江偷情一段时间之后,徐昭佩又看上了一个比季江还英俊的名叫贺徽的男子。为此,徐昭佩常将贺徽叫到普贤尼寺,俩人私通。也许是徐昭佩感到贺徽太有魅力,在淫乱之余,俩人还常常以淫秽不堪的诗词相唱和,抒发他们之间见不得人的丑行。“时有贺徽者美色,妃要之于普贤尼寺,书白角枕为诗相赠答”。


长相丑陋而又“荒淫放恣”、“妒忌多权诈”的贾南风,无论在太子妃还是皇后位上,把司马衷管得很严。本来就老实巴交的司马衷,根本不敢接近他喜欢的其他女人。“太子畏而惑之,嫔御罕有进幸者”(《晋书》卷31)。而身当壮年的贾南风,在情感方面,压根就不满意有点痴呆的司马衷。为了追求刺激,贾南风不顾自己的身份地位,为所欲为地和他人淫乱。


当时,洛阳城内凡是长相英俊的男子,只要贾南风看上的,一个也逃不出她的魔爪。贾南风利用皇后身份,常常将这些男子让人偷偷地带到后宫,逼着他们和自己淫乱。事后,为防止这些人将自己的丑事透露出去,贾南风又残忍地杀人灭口,将和她淫乱过的男子全部杀掉,“时他人入者多死”。在众多的男子中,只有一个长得“端丽美容”的男子,因为格外受到贾南风宠爱,不但例外地活了下来,同时还得到了贾南风送的一些衣物。而正因为这些非常值钱的衣物,才使得贾南风的淫情败露于外。


这个史书没有记载姓名、为贾南风逼迫淫乱的青年男子,曾是洛南盗尉部的一名小官吏。一天,这个小吏因身着华贵的衣服,引起了同辈怀疑。大家怀疑他的这些衣服是偷来的,小吏却再三辩解是人送的。正好当时洛阳发生了一起重大失物案,于是人们更加怀疑他。结果,在审问的过程中,这个小吏供述的情形经过,让在场的人大吃一惊。


原来,做贼心虚的贾南风,不便于自己出面找男子,就常常让心腹们为她物色美男子。这名小吏,就是在贾南风的心腹诱导下,才钻进了他们设置的圈套。据那名小吏交待,有一天,他在路上碰到一个老太婆,说家里人有病,占卜的人说,“宜得城南少年厌之”。因此,她想请他帮个忙,并答应事后“必有重报”。不明真相的小吏听了她的话,稀里糊涂地让人将自己装进箱子,坐上车跟着去了。“于是随去,上车下帷,内簏箱中,行可十余里,过六七门限,开簏箱,忽见楼阙好屋”。当小吏从藏身的箱子出来后,一看眼前的地方,顿时感到很吃惊,忙问这是到了什么地方。带他的人只好哄着说,这是天上。说完,又招呼他用浸满香料的热水洗浴,换上干净衣服,然后再端上美味佳肴,让他吃饱。


之后,小吏才被人带进了贾南风卧室。据小吏交待,当他进了卧室,“见一妇人,年可三十五六,短形青黑色,眉后有疵”。这个女人见了他也不说什么,只是将他留下,天天让他陪着同床共枕,男女同欢。当他陪了一段时间后,这个女人才让他出去。临走时,女人又送了一些衣物。“见留数夕,共寝欢宴,临出赠此众物”。在场的人一听他描述的去处,以及女人的相貌特征,心里全都明白,这女人不是别人,正是皇后贾南风。于是大家偷偷地笑着走了,再也不敢审问这名男子。这名男子一看不再审问自己,也觉得有点莫名其妙。“听者闻其形状,知是贾后,惭笑而去,尉亦解意”。在贾南风逼迫淫乱的男子中,其他人都被她杀了,“惟此小吏,以后爱之,得全而出”(《晋书》卷31)。

私生活方面极不检点的贾南风,同时还是一个颇有政治野心、凶残蛮横的女人。她在后位11年,将西晋王朝搅和得很不安宁,尤其是在她毒杀了太子司马遹后,终于引起了许多朝臣的反感愤恨。最终,司马衷的堂祖父、赵王司马伦派人将这个集诸恶于一身的女人用毒酒毒死。“(司马)伦乃矫诏遣尚书刘弘等持节赍金屑酒赐后死”。作恶多端的贾南风,终于死在内争之中。


死后被废为庶人的金王朝第四任帝王、海陵王完颜亮,通过政变的手段而夺得金王朝的帝位后,在他13年的帝王生涯中,几乎把全部精力都用在淫乱方面。他的贵妃唐括定哥,在偷情方面所用的手段,和贾南风几乎如出一辙。


颇有“容色”的唐括定哥,原是崇义节度使乌带的妻子。因为长得漂亮,早在完颜亮未称帝前,俩人就偷情私通,“海陵旧尝有私”(《金史》卷63)。完颜亮称帝后,硬是逼着定哥将丈夫杀了,将她纳入后宫并封为贵妃。


唐括定哥刚入宫时,完颜亮对她还比较喜欢,甚至答应要册立她为皇后,“封为贵妃,大爱幸,许以为后”。然而时间一长,由于完颜亮身边宠幸的女人太多,日夕沉溺在美女之中的完颜亮,便将她很快忘了,之后再也不曾召幸。“海陵嬖宠愈多,定哥希得见”(《金史》卷63)。


长相漂亮的唐括定哥,本来就是个极不安分的女人。当初她入宫之前,除了和完颜亮有不正当的男女关系外,同时还和家奴阎乞儿私通。“自其夫时,与家奴阎乞儿通,尝以衣服遗乞儿”。等她成为贵妃,尤其是失宠后,“欲复与乞儿通”。当时有比丘尼三人出入宫中,唐括定哥就让比丘尼出面,故意向阎乞儿索要她过去送的衣服,并说要换一些好的。阎乞儿知道她是借换衣服重续旧情,于是笑着说:“妃今日富贵忘我耶。”俩人虽然这样接上了线,但由于宫禁森严,阎乞儿要想进入后宫,首先过不了门卫这一关。“定哥欲以计纳乞儿宫中,恐阍者索之”。一心想和阎乞儿私通的唐括定哥,为此耍了一个诡计。她让人将自己的内衣裤等贴身衣服装进箱子,然后假装要从外面送到后宫,“乃令侍儿以大箧盛亵衣其中,遣人载之入宫”。到了宫门口,门卫不知是计,就按皇宫规矩,开箱查验,结果一看,里面全是贵妃的内衣,顿时吓坏了。“阍者索之,见箧中皆亵衣,固已悔惧”。唐括定哥就假惺惺地让人问个究竟,并对门卫说,“我,天子妃。亲体之衣,尔故玩视,何也?我且奏之”。门卫吓得一个劲说好话,答应以后再也不敢检查贵妃的东西。从此之后,唐括定哥“乃使人以箧盛乞儿载入宫中,阍者果不敢复索”。有一次,阎乞儿到了后宫,一住就是十多天。为了防止完颜亮发现,定哥让他穿上女人服装,混在宫女中。“乞儿入宫十余日,使衣妇人衣,杂诸宫婢,抵暮遣出”。唐括定哥的这一秘密,后来还是被贵哥发现了,“贵哥以告海陵。定哥缢死,乞儿及比丘尼三人皆伏诛。”


和夫君一样出身低微的汉高祖刘邦的皇后吕雉,在刘邦建立汉王朝的过程中,也算得上是个得力助手。然而,当刘邦取得天下后,这个由普通女性一跃成为皇后,并且颇有政治头脑和才干的女人,其形象却越来越多地受到人们非议。尤其是刘邦去世后,临朝称制的吕雉,凭借手中权柄,一方面残酷地诛杀迫害同辈,一方面公开在后宫和他人私通。


公元前195年(高祖十二年),在疆场上拼搏了大半生年方53岁的刘邦,终因战伤复发而逝。虽然他和吕雉的儿子刘盈继承了帝位,但是汉王朝的统治大权,从此却落在时为太后的吕雉之手。说起来,当时年近五十的吕雉,处境也是很难的。刘邦刚刚去世,一直觊觎汉王朝的匈奴冒顿单于,就乘机向这位半老徐娘求爱。为此,冒顿单于派人给吕雉送来一封信,要吕雉再嫁于他。信中说,“陛下独立,孤偾独居。两主不乐,无以自虞,愿以所有,易其所无”(《汉书》卷94上)。意思是说,你现在新寡,我又是个鳏夫,还不如嫁给我,咱俩成为一家。吕雉一看这封信,顿时大怒,当即和季布等人商量,要对匈奴动武。后来,在季布等人的劝说下,吕雉以自己“年老气衰,发齿堕落,行步失度为由”,拒绝了冒顿带有挑衅和侮辱性的要求。为了防止冒顿再次纠缠,吕雉让人赠给冒顿“御车二乘,马二驷,以奉常驾”。这件事,一时使得冒顿再也不敢对汉王朝特别是吕雉非礼。

如果说吕雉在处理冒顿以求爱方式侮辱自己时还有一点大家风范的话,那么,在老情人审食其面前,吕雉则一点脸面也不顾了。原来,当年刘邦为项羽所逼离开沛地时,本想带上家眷一起走,“收家室而西”。但由于形势所迫,刘邦来不及带上吕雉就走了。临行前,他于匆忙中只好交待审食其照管父亲和妻子。当项羽追到刘邦的家中时,刘邦和吕雉早已没有踪影。“楚亦使人追之沛,取汉王家。家皆亡,不与汉王相见”。后来,刘邦在路上意外地碰到儿子女儿,却不见父亲和妻子吕雉,“求太公、吕后不相遇”。原来,审食其和刘邦的父亲及妻子吕雉在一起,也在到处寻找刘邦。不过,刘邦的父亲和妻子吕雉一行早被项羽的部下抓走。“求汉王,反遇楚军。楚军遂与归,报项王,项王常置军中”(《史记》卷7)。在此期间,审食其对吕雉一直比较关照。令刘邦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就在这种动荡不安的环境中,审食其和妻子吕雉逐渐有了暧昧关系。蒙在鼓中的刘邦称帝后,为了感谢审食其当年对吕雉和家人的照顾之情,竟封他为辟阳侯。刘邦去世后,吕雉和审食其不免旧情复发。为此,掌握朝柄的吕雉,不久便“以辟阳侯审食其为左丞相”。审食其自为左丞相,他和吕雉的关系便日渐公开,“食其故得幸太后”。


这种发生在后宫的龌龊丑事,很快传到吕雉的儿子、时为惠帝的刘盈耳朵里。刘盈得知审食其“行不正,得幸吕太后”(《汉书》卷43)的丑事,非常窝火。一气之下,要将母亲的情夫审食其杀了。“惠帝大怒,下吏,欲诛之”。本来心里有鬼的吕雉,得知儿子要杀审其食,因为心虚也不敢多说什么。“太后惭,不可言”。自知难逃一死的审食其,为了求生苟活,只好找到朋友平原君朱建,让他帮忙想法救他。“辟阳侯困急,使人欲见(朱)建”。受审食其之托,朱建只好求见刘盈的幸臣闳籍孺,让他在刘盈面前求情。在朱建和闳籍孺等人的周旋下,刘盈最终才放了审食其一命。而此事,使得吕雉很没面子。审食其虽然躲过了一劫,但最终还是被刘盈的弟弟淮南王刘长杀了。在众多的后妃中,吕雉虽然是个比较有为的皇后,但是,因为她在私生活方面的放纵,却在历史上留下了很不光彩的污点。


离开汉王朝的皇宫,再进入富丽堂皇、森严高大的唐王朝后宫,展现在人们面前的,并非全是歌舞升平的热闹与繁华。在热闹与繁华的背后,人们同样看到了后宫的污秽。而首开这种污秽的主角,就是高宗李治的皇后、后来自立称帝的武则天。


武则天在从才人、昭仪、皇后直到皇帝的82年生涯中,留下了令人莫衷一是的评价。不管人们如何评价,这位中国历史上唯一的女皇帝,在她实际执政长达四十多年间,也是一个颇有作为的帝王。这一点,人们基本上都能接受。对此,郭沬若曾题一联,对其一生作了这样的概括:政启开元治宏贞观,芳流剑阁光被利州。当然,和所有封建帝王一样,受其阶级局限,武则天也有明显的不足,如残忍凶狠、心肠毒辣等等。而在私生活方面,武则天也是一个极尽风流的女人。


长相也很漂亮的武则天,宠幸的第一个情夫是“伟形神”的薛怀义。薛怀义本姓冯,名小宝,原是洛阳一个靠卖药度日的人。由于长得壮实,因此先和高祖李渊的女儿千金公主的侍者勾搭成奸。千金公主知道冯小宝有着比一般男子更强壮的阳刚之气,就投其所好地对武则天说:“小宝有非常材用,可以近侍。”武则天听了,就将薛怀义召到后宫,俩人一番云雨后,武则天非常满意。“后召与私,悦之”。为了长期和薛怀义保持这种不正当关系,又不至于为人非议,掩人耳目,武则天便让薛怀义出家为僧。“则天欲隐其迹,便于出入禁中,乃度为僧”。后来,又令薛怀义随太平公主女婿薛绍改姓为薛。从此,“怀义出入乘厩马,中官侍从,诸武朝贵,匍匐礼谒,人间呼为薛师”(《旧唐书》卷183)。武则天自立称帝后,大肆诛杀唐宗室成员,千金公主却因向她推荐了薛怀义,因此活了下来,“唯千金公主以巧媚善进奉独存”。

公元685年(垂拱元年),武则天下令重修白马寺,并封薛怀义为寺主。不久,为便于她和薛怀义苟合,武则天又以在后宫营造为由,让薛怀义负责后宫营造。武则天这样做的目的,完全是为自己和薛怀义私通创造条件。“太后托言怀义有巧思,故使入禁营造”(《通鉴纪事本末》卷30)。早就风闻武则天和薛怀义私通淫乱的侍御史王求礼,知道武则天用意后,以防止薛怀义淫乱后宫为名,故意上表武则天,要求将薛怀义阉了。“陛下以怀义有巧思性,宫中驱使者,臣请阉之,庶不乱宫闱”。如此建议,武则天听了理都不理。3年后,武则天又下令拆毁乾元殿,修建明堂。为此,她又让薛怀义主持这项工程。薛怀义“凡役数万人”,用了十个多月时间,就建起了高294尺(按唐尺长24.58厘米计,折合公制72.26厘米)、方300尺、上下3层、装饰极其华丽、号“万象神宫”的明堂。明堂建成后,又在旁边修建了更加高大壮观的天堂。薛怀义因此“以功拜左威卫大将军、梁国公”。由是之后,薛怀义在武则天袒护下,恃宠作威作福,谁也不敢说他的不是。“怀义负幸昵,气盖一时,出百官上,其徒多犯法”。虽然如此,朝臣们却拿他没办法。


薛怀义为武则天宠幸多年后,武则天又看上了御医沈南璆。“时御医沈南璆,亦得幸于太后”。受到冷落的薛怀义知道这些后,对武则天不再和他私通十分恼火不满,“薛师恩渐衰,恨怒颇甚”。公元695年正月,一气之下的薛怀义放火烧毁了由他亲自规划督建、耗资巨大的明堂。“火照城中如昼,比明皆烬”。明知薛怀义此举冲着自己的武则天,因为心里有鬼,事后根本不敢处置薛怀义。“太后羞之,掩不发”。只是对人说,是里面的工人误失火所致。薛怀义失宠后,再也不去后宫。“怀义后厌入宫中,多居白马寺”。这样一来,反而使得常常想念薛怀义而又得不到他的武则天,对他负气不和自己私通非常恼火,并下决心要除掉他。就在薛怀义焚烧明堂后仅一个多月,武则天终于对他动手。这位心计很多的女皇帝,让女儿太平公主选了几位身强力壮的妇女,将薛怀义绑到宫中,然后毫不客气地将他杀了。“密诏太平公主择健妇缚之殿中,命建昌王武攸宁、将作大匠宗晋卿率壮士击杀之,以畚车载尸还白马寺”。


除掉薛怀义之后,正被武则天宠幸的沈南璆又患了不治之症。已经离不开男宠的武则天,一时很着急。这时,只有她那个心术不正的女儿太平公主看出了母亲心思。太平公主只好出面,于公元697年(万岁通天二年),将“白皙美姿容,善音律歌词”的张昌宗推荐给母亲,“太平公主荐易之弟昌宗入侍禁中”。而张昌宗又借机向武则天推荐他的哥哥张易之,“臣兄易之器用过臣,兼工合炼”。武则天听了,“即令召见,甚悦。由是兄弟俱侍宫中,皆傅粉施朱,衣锦绣服,俱承辟阳之宠”。从此,张氏“兄弟皆得幸于太后”。武则天为此还特置控鹤府,以张易之为首,官三品。


武则天和张氏兄弟之间的丑事,很快在朝中传得沸沸扬扬,“昌宗丑声闻于外”。为遮人耳目,武则天表面上又让张昌宗负责编纂《三教珠英》,以便张氏兄弟能自由出入宫禁,为自己和他们淫乱提供方便,“欲以美事掩其迹”。从此,武则天和张氏兄弟更是淫乱不堪,“张易之等烝昵宠甚”。由于武则天宠幸呵护,张氏兄弟一时“势倾朝野”,以至于“政事多委张易之兄弟”,有人甚至私下说,现在是张氏兄弟执政,“窃言二张专政”。在武则天骄纵下,把握不住的张氏兄弟和当初薛怀义一样,利令智昏,目中无人,胡作非为,结果引起了许多正直朝臣的强烈不满。以宰相宋璟为首的许多大臣慷慨陈词,坚决要求严处张氏兄弟,“若昌宗不服大刑,安用国法!”宋璟甚至怒不可遏地说,不杀了这两个坏小子,就解不了大家对他们的怒恨。


面对众怒,手段强硬的武则天根本就不当一回事,依然我行我素。公元700年(久视元年),已经77岁高龄的武则天,为了继续满足糜烂生活,仍下令择选年轻美貌的男子入宫侍奉她。“天后令选美少年为左右奉宸供奉。”一些势利之徒趁机大献殷勤。尚舍奉御柳模,“自言子(柳)良宾洁白美须眉”,又推荐左监门卫长史“侯祥云阳道壮伟,过于薛怀义,专欲自进堪奉宸内供奉”(《旧唐书》卷78)。时任右补阙的朱敬则实在看不惯了,就上书武则天,劝她不要再选男宠。朱敬则说,“臣闻志不可满,乐不可极。嗜欲之情,愚智皆同,贤者能节之不使过度”。同时还说,“陛下内宠有易之、昌宗,足矣”。你还要再选男宠,这就太过分了。岂料武则天听了,假惺惺地说,不是你说,我还不知道有这些事。说完,又故作姿态,给朱敬则“赐彩百段”。

朱敬则虽然幸运地躲过了被杀的厄运,但是,对于其他还在私下议论她和张氏兄弟的人,武则天就不客气了。她的孙子、懿德太子李重润(李显的长子),这个年轻的小伙子,就因为私下议论奶奶和张氏兄弟的丑事,结果被武则天毫不客气地杀了。公元701年(大足元年),李重润和他的妹妹永泰郡主、妹夫武延基(武三思之子)聚在一起,“话及张易之兄弟出入宫中”。张易之知道后,就在武则天面前诉说,“恐有不利”。武则天听了后,非常生气,怕自己的丑事为更多的人知道,只好采取杀鸡给猴看的手段,下令将亲孙子、年仅19岁的李重润处死。“后忿争不协,泄之,则天闻而大怒,咸令自杀”(《旧唐书》卷183)。而同书卷86则说,“则天令杖杀,时年十九”。


李重润之死,并没有动摇朝臣们除掉张氏兄弟的决心。时隔4年,即公元705年(神龙元年)正月,宰臣崔玄 、张柬之等趁武则天病重之际,发动羽林兵迎中宗李显复辟,同时“诛易之、昌宗于迎仙院,并枭首于天津桥南”。当年冬天,82岁高龄的武则天,终于走完了她那不同寻常的人生之路。


最终被废为悖逆庶人的唐中宗李显的皇后韦氏,在淫乱方面比起她的婆婆武则天来,不分上下。这个权欲很强,极不安分、在后位上两立两废的女人,其肆意淫乱的丑举,也为后人不齿。


韦氏是京兆万年(今陕西西安)人,父亲韦玄贞时任普州参军。公元680年(永隆元年),李显被立为皇太子,纳韦氏为王妃。4年后,高祖李治去世,李显以皇太子的身份继位为帝,韦氏同时也以王妃被立为皇后。韦氏成为皇后不久,就要李显提升她的父亲韦玄贞为侍中,李显当即答应了韦氏的要求。结果,他的母亲武则天知道后,一怒之下,毫不留情地废了李显的帝位和韦氏的后位。这时距李显称帝才两个月时间。此后,在远离长安的均州、房州,俩人过了近20年之久。直到公元705年(神龙元年)正月,武则天病重期间,大臣们怕武则天将帝位传于武氏之后,再次拥立李显为帝,而韦氏又一次成为皇后。


韦氏再次坐上后位还不到一年时间,她的婆婆武则天终于去世。然而,韦氏心里明白,虽然武则天已经去世,但经过多年经营,武氏势力仍然很大。为了巩固自己再度到手的后位,这个心术不正的女人极力和武氏势力打成一片。为此,她将自己和李显被贬出长安后生于房州的女儿安乐公主嫁给武则天的娘家侄孙、时封为梁王、先后在几个部任过尚书的武三思之子武崇训为妻。(武崇训死后,安乐公主又与丈夫的堂兄弟武延秀通奸并嫁给武延秀。)同时对武则天当时重用的女才子上官婉儿,继续委以重任,让其“专秉内政”。不久又并让李显纳上官婉儿为昭容。武三思、上官婉儿等人,由是结为朋党。


由于武三思、上官婉儿等经常和韦后在一起,时间不长,武三思就和上官婉儿勾搭成奸,“昭容上官氏素与三思奸通”。“婉儿既与武三思淫乱,每下制敕,多因事推尊武氏而排抑皇家。”上官婉儿在和武三思通奸的同时,又将武三思推荐给韦后。从此,韦后便常常召儿女亲家武三思入宫,和他玩一种叫双陆的游戏。“引武三思入宫中,升御床,与后双陆,帝为点筹”。一来二去,韦后也和武三思混在一起,干起了见不得人的勾当,“三思遂于后通”。有时他们甚至当着李显的面,做出一些极为亲昵的动作,“以为欢笑”。由于韦后的放荡,一时朝中上下,都知道了她们之间的丑事,“丑声日闻于外”。


和所有淫荡的后妃一样,当她们一旦委身于夫君之外的男人时,就会不顾身份地位、廉耻面子,毫无顾忌地和更多的男人淫乱。韦后也不例外。如果说当初她和亲家武三思通奸还有一点政治目的,那么之后她和其他男人苟合,纯粹是为满足自己的淫欲。


除了和武三思鬼混外,韦后同时还和几个男人保持着不正当的关系。时国子祭酒叶静能“善符禁小术”,散骑常侍马秦客“颇闲医药”,光禄少卿杨均“以调膳侍奉”,这些名义上有点一技之长的男子,因此能随时“出入宫掖”。而从来不把李显放在眼中的韦后,便为所欲为地和他们通奸淫乱,结果,三人“皆得幸于(韦)后”。

武三思虽然和韦后日夕沉浸在淫乐之中,但是心里毕竟有鬼。尤其是韦后宠爱马秦客等人后,武三思一方面出于对韦后和这些人相好的嫉妒,另一方面也为了给自己留条后路,便借机大整对自己不满的大臣,以搅乱朝政,转移他人视线。品行极差的武三思暗中让人将韦后的淫行张榜于外,借此制造混乱。“阴令人疏皇后秽行,榜于天津桥”。尔后栽赃为敬晖、桓彦范和张柬之等人所为,以此激怒李显,目的是要整倒敬晖等正直之臣。结果,昏庸而又不明真相的李显果然中了武三思奸计,将敬晖等人全贬到边远之地。


除掉这些正直之臣,武三思又把矛头对准太子李重俊。“时武三思得幸中宫,深忌重俊”。武三思这样做,目的是想让自己的儿媳、韦后的亲生女儿安乐公主这个权力欲望同样强烈的女人上台。为此,武三思常常教唆安乐公主欺负李重俊,“以其非韦氏所生,常呼之为奴”。甚至露骨地“劝公主请废重俊为王,自立为皇太女”。不胜忿恨的李重俊,对韦后一伙淫乱后宫的丑行本来就非常不满。在他们的逼迫下,遂“率左羽林大将军李多祚、右羽林将军李思冲、李承况、独孤祎之、沙吒忠义等,矫制发左右羽林兵及千骑三百余人,杀三思及崇训于其第,并杀党与十余人”。虽然李重俊终因手下有人慑于韦后一伙淫威倒戈而败,最终被左右所杀,但是,韦后和武三思之党,可以说也是元气大伤。


日夕和武三思耽于淫乱之中不能自拔的韦后,将那些忠贞之臣贬出朝廷后,这个野心勃勃、不自量力的女人,竟和女儿安乐公主一起祸乱朝政,结果激起了更多朝臣不满。许州司户参军燕钦融,上书揭发韦后一伙的丑行。韦后一看,怕李显追究她的淫乱丑事,顿时“大怒,劝中宗召钦融廷见,扑杀之”。李显知道后,一时也感到很难堪。而一直想让母亲效法武则天称帝的安乐公主,怕她们阴谋暴露,便和母亲一起图谋除掉父皇李显。母女俩于是将掺有毒药的饼子送给李显。不知韦后和女儿阴谋的李显,吃了她们送来的饼子,当即就死了。李显死后没过多久,韦后就想登基称帝。然而,还没等她黄粱美梦实现,李显侄儿、后为玄宗的李隆基发动政变,一举将韦后和安乐公主及其党羽全部杀掉。作恶多端的韦后咎由自取,终于得到了应有的下场。


后妃们淫乱后宫的丑事,作为宫中不光彩的一面,史家在记载时,总是本着避讳的原则,要么寥寥数语一笔带过,要么含糊不清语焉不详,令后人颇多猜测。尽管如此,茫茫史海中,还是留下了不少她们的丑行。透过各种史料,展现在人们面前的这些后妃,以及由于她们贪权贪淫而酿成的一系列惨剧,实在让人不愿目睹。后妃们荒唐拙劣的表演,再一次告诉人们,封建专制体制下,贪权、纵欲这些人类畸形邪恶的情感,一旦在身份特殊的后妃们身上得不到控制,势必会丧失健康的人性情感。不管她们是政治家,还是一名贵妇人,只要为这种邪恶的情感所左右,就会堕落成和其身份相悖的、常人难以想像的、集作恶多端和风流狠毒于一身的丑恶女人!

为什么男的可三宫六院七十二妃成帝王,换成女的就是淫乱。
这是对不公的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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