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网络 作者:韩宇
这是天皇裕仁的指示。他实在无法面对一个师团被中国军全歼的窘境,因此对参谋总长说:“告诉(火田)俊六,我不管别为什么损失,但必须救出106师团。”
蒋介石终于在一系列失败中,有力地回击了日本人一拳。
10月7日,薛岳调整部署,开始对万家岭之敌发起全线进攻。
薛岳征战多年,有个习惯。仗打得越是艰苦、越是惊心动魄,他越有精神,头脑也越灵活。困住淞浦师团,他知道仅仅是开始,硬仗在后面。而且他的10万大军是内线中的外线作战,吃掉淞浦一个加强师团,冈村给他的时间不会太多。在冈村军援兵到来前,他必须解决淞浦,否则打虎不成,反受其害。兰封教训,不过仅仅三月前而已。
可他上哪儿搬兵呢?武汉方面是远水难解近渴。德安附近的守备部队拖住冈村,压力更大,当然更不能动。情急间,他打起了庐山上第66军的主意。
叶肇的第66军是蒋介石专门指定放在庐山上,准备在赣北失守后留在敌后打游击用的。调66军下山作战,那岂不是在蒋介石头上动土?身边的人替薛岳担心,建议他请示武汉后再说。
薛岳当然不傻。前日已从蒋介石手中强留下了74军和187师两部,如今再向武汉请调66军下山,获准的可能性实在太小。如果遭拒绝后再调,那岂不是公然抗拒统帅。66军他是一定要用的,不如索性碰钉子前再来一次先斩后奏。主意拿定,他便吩咐道:“先调再说。一边调一边向武汉请示。”
薛岳嘴上说得痛快,可对能否调来66军这支新生力量。他心中也没什么话,他毕竟没有军委会的上方宝剑。那年头,没有命令谁肯主动为别人卖命。出力不讨好,打败了还得再背上个“抗命”的罪名,永世再难翻身。
薛岳此刻是韩信点兵,多多益善。但他想调66军下山,看来难关重重。
不知是先斩后奏的奇效,还是他踏上了顺途,一切事情都在按他最好的设想发展。原以为很难办成的事却一一迎刃而解。
军委会对他的先斩后奏采取了默认的态度,虽未明确支持,却也没加阻止。薛岳原本也没打算从军委会得到什么好听的话,只要能调来66军就行。
至于66军方面,满口答应,顺利得出奇。原来薛岳的广东老乡叶肇,当初对蒋介石把该军留在敌后打游击十分不满。66军是清一色的广东子弟兵,在鄂赣地区打游击并不合适。从一支野战军降为游击部队,身份降了许多不说,语言不通,环境不熟,官兵们谁也不愿呆在敌后钻山林。所以薛岳这个广东籍长官一招呼;66军从军长到士兵,无不欢呼响应,其应战心切,甚至超过了薛岳自己手中的部队。
薛岳得到意外的一个军兵力,且又是指挥顺手的粤籍官兵;叶肇借机走下庐山,避开了敌后游击的苦差事。双方皆大欢喜。
日后的战斗证明,当薛岳与淞浦直打到最后5分钟时,要不是66军,要不是先前强留的74军和187师,薛岳的万家岭大捷不过是天方夜谭,充其量也只能是兰封之战围而难歼的翻版。
有人说薛岳的辉煌靠机运,靠日本人的失误,实则大谬。骄横的日本人给中国军提供过多少机会,但又有几人能把握得住呢?又有几人敢为自己的使命担上抗命的风险呢?
战争本身就是在比谁少失误,谁能抓住对手的失误。薛岳逼得对手孤注一掷,就是制造了机会。更令人信服的是他也把握住了机会。
薛岳的辉煌说到底还是靠的他自己。
南京伸出的一只手
夏秋之交的金陵古城,“秋老虎”的炎热仍在肆虐着,捉弄着逃过10个月前那场劫难的人们。大屠杀已经过去,但那震惊寰宇的地狱惨景仍象幽灵一般在整个城市里回荡,时常把一个白日麻木迟钝的人从夜梦里惊醒。对中国人而言,这座被占领的城市早已失去活力,早已死去。
但对那些骄傲的征服者来说,紫金山还是昨日的紫金山,秦淮河水依然如往常一样涌流。所不同的,只是一年前这里是中国的京城,国府之所在,如今却是日本华中方面军的司令部所在地,一个控制江南大地的军事重镇。
秦淮河畔,一个瘦弱矮小的日本军人是这块大地、这座城市的主人。他一跺脚,中国东半部沦陷的大地就会在他的脚下颤动。他,就是侵华日军华中方面司令官(火田)俊六大将。
随着中国北方领土的大片沦陷,东京大本营的注意力显然越来越多地投向南京。日军调入江南的部队在增加,统帅江南日军的指挥官,权力自然日渐扩大。华中方面军指挥官在实权上和说话的份量上,甚至丝毫不逊于东京大本营的任何一个重要人物。
(火田)俊六枯瘦矮小,貌不惊人,但却得到了这个美差。
(火田)大将虽属日军元老,但他知道,若非吉星高照,他是不会有令天这官运的,也许他早已在日本换上了预备役的军便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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